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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現(xiàn)代文學作品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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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與周作人失和探秘
在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上,魯迅和周作人是一對“雙子座”。
他二人本來在同一只船上并肩作戰(zhàn),后來卻“兄弟失和”,各奔東西。
周氏兄弟生長在同一個家庭里,受相同的教育,但后來卻殊途而不同歸,這與他們各自思想深處的某些東西有很大的關系。
就性格而言,魯迅偏激負氣、周作人冷漠孤傲;魯迅極熱、周作人極冷;魯迅真摯而爽直、周作人含蓄而多疑。
在做人上,周作人像一個童心不泯的孩童、魯迅則像一個飽經滄桑的世故老人。
在文風上,魯迅是長槍短劍、周作人是細風和雨;魯迅剛勁、周作人沖淡;魯迅面紅耳赤、周作人輕描淡寫。
在對世道人心的看法上,魯迅用熱眼看,因而很快轉換為義憤,周作人是用冷眼看,因而不免有不過爾爾甚至易地皆然的泄氣感,想熱而熱不起來。
在人生觀照上,魯迅是偏向于信的一端,周作人是偏于疑的一端。
魯迅、周作人雖然有著共同的地域文化熏陶和同一家世,但個性的殊異以及文化價值取向的不同,形成了他們在文學創(chuàng)作和文學觀念上相異的文化性格:魯迅選擇了一針見血、文風硬朗、稱之為“投槍匕首”的雜文,周作人則傾心于輕柔溫和的隨筆散文;魯迅的愛是深沉、愛憎分明,周作人的愛是單純而真摯。
面對社會壓迫,魯迅自甘孤獨,決不妥協(xié),周作人則遠離時事,醉心于閑情逸致。
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魯迅表現(xiàn)出明確而否定的態(tài)度,周作人則從學術研究的角度出發(fā),體現(xiàn)出理性而平和的性格。
周作人在內心深處有著極玄高的理想企求,他憤世嫉俗,對人世的昏暗、周圍的平庸極為鄙視,他的情緒里充滿著牢騷、不平和叛逆。
但這一切僅僅蟄伏于內心世界中。
一旦置身于現(xiàn)實塵世,他既然不能象魯迅那樣立志反抗,就只能走向傲世的反面——順世。
現(xiàn)實如此黑暗,而人又是那樣渺小,在他看來,最佳的選擇莫若在亂世中避災遠禍。
在精神層次上保持人格的獨立、個性的自由,而在現(xiàn)實層次中又明哲保身,隨遇而安,依違于無可無不可之間,這就是周作人。
在那樣一個時代里,周作人與魯迅都意識到了自我,但魯迅立志反抗,將自我之亮光投射到黑暗的人間;而周作人卻立足于保身,將意識到的自我縮回個人的精神世界。
魯迅懷著知其不可而為之的悲壯精神,對世界和命運作著“絕望的抗戰(zhàn)”,而周作人則認為,與其苦海掙扎,徒勞費神,不如苦中作樂,悲中求歡。
魯迅仿佛是一個茫然而自信的過客,在深山大澤中不息地穿行,引導你穿過地獄之門,去叩人生大限的神秘之境;周作人明知前面的路是萬丈深淵,他漸漸學會了繞道而行的方式,把自我放逐到精神的孤島上,孤獨地在文學的世界中漂泊著,儼然一個教士,說:太陽底下無新事,歷史昨日如此,今日如此,明日也如此……魯迅似乎是站在地獄的門口,不斷向人間發(fā)出慘烈的吼聲;周作人則仿佛書齋中的道人,苦苦地咀嚼著人間澀果,把無奈化為輕淡的笑意,超然地彈奏著人性之歌。
或許正是因為這些諸多的差異,才為他們日后的分道揚鑣埋下了思想的根源。
1923年的7月18日上午,不發(fā)一言的周作人突然將一封署有“魯迅先生親啟”的信交到了兄長魯迅的手中。
信很短,全文如下:
“魯迅先生:我昨日才知道——但過去的事不必再說了。
我不是基督徒,卻幸而尚能擔受得起,也不想責難——大家都是可憐的人間,我以前的薔薇的夢原來都是虛幻,現(xiàn)在所見的或者才是真的人生。
我想訂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
以后請不要再到后邊院子里來,沒有別的話。
愿你安心,自重。
七月十八日,作人。
”
當日魯迅欲邀請周作人詳談一次,但被拒絕。
入夜他在日記中記下寥寥幾字:“上午啟孟(周作人字啟孟)自持信來,后邀欲問之,不至。
”次日黎明,魯迅早起,四處看屋,準備搬出八道灣胡同。
在朋友的幫助下,魯迅借了800元大洋,在磚塔胡同置下了個簡單的四合院。
1923年8月2日,魯迅帶著妻子朱安,永久地離開了他一手經營且居住了四年的八道灣大院,搬入西四磚塔胡同61號小院。
10個月后的1924年6月11日,魯迅回到八道灣胡同的舊宅,準備取走自己的書籍及一些什物。
周作人與他的日本妻子羽太信子冷不丁由后院沖出來,向魯迅破口大罵。
羽太信子不解氣,匆忙間返回室內用電話招了兩個人過來,大有與魯迅秋后算賬之勢。
當著眾人的面,周作人夫婦像潑婦罵街似的,將魯迅渾身上下罵了個遍。
關于此事魯迅日記是這樣記載的:“……下午往八道灣宅取書及什器,比進西廂,啟孟及其妻突出罵詈毆打,又以電話招重久及張鳳舉、徐耀辰來,其妻向之述我罪狀,多穢語,凡捏造未圓處,則啟孟救正之。
然后取書、器而出”。
據(jù)當時在場人言,周作人更是絲毫不顧及手足之情,居然拿起了一尺高的獅形銅香爐奮力向魯迅頭上擲去,幸虧旁人接住拖開,才不致?lián)糁小?/p>
但魯迅的小弟周建人在1983年則提供了另外一種回憶:“我聽母親說過,魯迅在西廂隨手拿起一只陶瓦枕(一種古物),向周作人擲去,他們(周作人夫婦)才退下了。
魯迅緣何搬出八道灣,周氏兄弟又因何大打出手,這至今仍是一個迷。
更讓人不解的是,兩位當事人至死誰都沒有再提這件事,也都不愿再提這件事。
這就為這件事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因而也使之成為中國近代文學史上的一樁公案。
周建人在《魯迅與周作人》一文中這樣寫道:“兩人是怎么分手的呢?如今回想起來,頗有獨特之初,它不是表現(xiàn)在政見的不同、觀點的分歧,而起源于家庭間的糾紛,造成兄弟失和。
據(jù)周建人講,魯迅三兄弟搬進八道灣后,家中大權便握在了周作人的日本妻子羽太信子手中。
魯迅當時的月收入為400大洋左右,他除留下香煙錢和零用花銷,絕大部分薪水交給羽太信子掌管。
在生活上,羽太信子擺闊氣講排場,花錢如流水,沒有計劃和節(jié)制。
家里雇了六七個仆傭,每餐飯如果稍不合口味,便撤了另做。
孩子上學,雇有專門的黃包車夫。
遇有家人偶感風寒,必延請索價不菲的日本醫(yī)生。
從當時魯迅兄弟的收入情況看,600個大洋怎么看都是白領階層,只要安排得當,一家人的日子會過得舒適安逸。
問題在于羽太信子除了肆意揮霍外,根本就不會持家。
至于周作人,從不問這類凡間俗事,一頭扎進他的“苦雨齋”,潛心治學。
魯迅從兄長的角度出發(fā),當然不能容忍羽太信子如此揮霍無度,待至后來,因校方拖欠,他的薪水往往不能按時交出來,一家人的開支無形中短出了一截,加之他曾數(shù)度規(guī)勸弟媳,于是,矛盾便不可避免地發(fā)生了。
對此,他們的母親魯瑞老人曾傷心地對人說:“這樣要好的兄弟突然不合,弄得不能在一幢房子里住下去,這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道理來。
我只記得,你們大先生對二太太當家,是有意見的,因為她排場太大,用錢沒有計劃,常常弄得家里入不敷出,要向別人去借,是不好的。
”魯迅本人后來對許廣平說:“我總以為不計較自己,總該家庭和睦了罷,在八道灣的時候,我的薪水全交給二太太,連同周作人的在內,每月至少有600大洋,然而大小病都要請日本醫(yī)生來,過日子又不節(jié)約,所以總是不夠用,要四處向朋友借,有時候借到手連忙持回家,就看見醫(yī)生的汽車從家里開出來了,我就想,我用黃包車運來,怎敵得過用汽車運走的呢?”對此,魯迅與周作人共同的摯友許壽裳也曾說過:“他們兄弟不和,壞在周作人那位日本太太身上,據(jù)說她很討厭這位大伯哥,不愿與他一同住。
”周作人自己也肯定一點:兄弟失和的原因是他的夫人不愿同魯迅一道住,至于為什么不愿,他終生都不曾與人提及。
對周氏兄弟失和的緣由,外界眾說紛紜,百般揣度,成為現(xiàn)代文學史上的一樁公案,至今未有定論。
但不管怎樣,周氏兄弟失和對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和思想史產生了巨大影響,最受傷害的恰恰是當事人自己。
兄弟失和之后,魯迅大病了一個多月,從此身體一直瘦弱;而周作人自此凄風冷雨,后半生一直與“苦”相伴。
在周氏兄弟失和的過程中,有一個關鍵人物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這個人就是周作人的日本妻子羽太信子。
那么,羽太信子是怎樣的一個人,她在周作人的生命歷程中到底扮演著怎樣的一個角色?探討她對于我們全面了解周作人的愛情與婚姻有著很大的幫助。
羽太信子(1888-1962)出身低賤。
她原是魯迅、周作人留日時,替他們縫補漿洗的下女。
后來她與周作人相處日久,便嫁與周作人為妻。
雖然出身卑微,自幼受苦,但羽太信子并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她為人自私、刻薄,生性鋪張浪費,好搬弄是非,加之患有歇斯底里癥,情緒很不穩(wěn)定。
不知何故對于他的這位日本籍夫人羽太信子,周作人本人極少提及,因而顯得有些神秘。
關于她,周作人在自己的各種文字中,只提到過一些生活細節(jié)。
至于怎樣與她相識相戀,竟終生沒有言及。
周作人一生寫日記大致沒有停過,按說從日記中應該可以找到很多詳細記載,可偏偏從1906年到1911年這六年卻沒有日記保存。
據(jù)周作人自己說,是因為這六年沒有寫日記。
在他自己的《周作人自述》中,只有一句:“一九〇九年娶于東京,有子一女二。
羽太信子與周作人從相識、相戀、結合直到終老,期間相處54年。
兩人性格迥然不同,一個火暴、一個溫和,一個張揚、一個內斂,一個粗俗、一個儒雅,而能相安無事,在旁人看來,不免有些難以想象。
可是偏偏兩人還真是如魚得水,這讓人不免覺得反差過大,稍覺怪異。
在熱戀的時候,自然是不會發(fā)現(xiàn)對方的弱點,直到娶了回來,慢慢地才顯山露水。
最激烈的一次交鋒,是回到紹興老家以后,有一次為了一點小事,羽太信子大發(fā)脾氣,突然間昏倒在地,周家人不知所措。
周作人本來性格懦弱,經此一嚇,從此以后,就成了個“懼內”的標本。
后來,她一不高興就發(fā)脾氣昏倒,這時她弟弟重久剛好來紹興,不經意地說道,她這是老毛病,過一會兒她自己會好的。
過了一會兒,果然自己爬了起來,沒事了。
大家這才知道,她這是病態(tài)。
可是周作人卻已經被她調教服帖了,從此再不敢跟夫人較勁。
周作人從小溫和文雅,性格隨和,但也一向比較懦弱,遇事總習慣于一動不如一靜,由這種性格發(fā)展而來的“懼內”使他更加遇事畏縮。
尤其可悲的是,這種畏縮心態(tài)后來甚至影響到他對世事的態(tài)度。
在紹興,因為長子魯迅不在家,家事通常由母親魯瑞做主,周作人在外教書,信子主內,倒也還算協(xié)調。
只有一件事,大家感到很不方便,就是信子不懂紹興話,事事都得周作人翻譯,可是周作人每天都要去學校教書,溝通就很不方便了。
好在周作人很顧家。
1912年2月浙江軍政府請他擔任視學,正巧信子要分娩,周作人就辭謝不就,直到信子分娩后,才去就任。
僅一個月又托病回紹興。
這事,他也只在《知堂回想錄》中輕輕帶過。
周作人進北京以后,因魯瑞年紀大了,又不熟悉北京,干脆讓羽太信子主家政。
一家人的主要收入都交由信子支配,魯迅有300來元,周作人也有240元,建人雖無正式工作,但翻譯、寫作也有所收入。
在這種情況下,信子的感覺越來越好,威勢也越來越大,經濟上開始失控。
同時,信子與其他人的矛盾也激烈起來。
例如,在生活方式上,周作人差不多已經完全日本化,他對日本生活方式的迷戀已經有些走火入魔了。
魯迅看不慣信子的那些地方,比如看病不管大小,都要請日本醫(yī)生,而這恰恰是周作人感到習慣的。
雖然在有些地方,周作人也并不都是支持信子的,但他怕信子鬧,便只好用妥協(xié)、退讓甚至屈辱來換取安寧。
例如他們一家出去郊游,三弟建人也想去,而被信子羞辱,周作人卻一聲不吭。
再說與魯迅的矛盾,周作人自己后來也說:“要天天創(chuàng)造新的生活,便只好犧牲與兄長的情誼。
”他與魯迅的決裂,原來是為了滿足信子“天天創(chuàng)造新生活”的要求,因此,決裂顯然在相當大的程度上是出于羽太信子的意志。
周作人一生都是很顧家,對信子是很忠誠的,在早年就與劉半農、錢玄同等結成“三不會”,即不賭不嫖不納妾,從無出軌情事,也因此很鄙薄“多妻”、“娶妾”之類。
盡管自己也知道,他落水當漢奸,走到從未想像到的“壽則多辱”的境地,跟信子多少有些關系,卻從無半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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