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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文學(xué)畢業(yè)論文

柳宗元被貶后的心境與詩歌創(chuàng)作

時間:2022-10-05 22:52:36 古代文學(xué)畢業(yè)論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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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被貶后的心境與詩歌創(chuàng)作

  柳宗元被貶永州十年、柳州四年,其詩歌充滿了悲憤、孤寂、凄婉傷悲的貶謫情懷,同時這種貶謫情懷隨著主客觀因素的變化而亦有變遷。

柳宗元被貶后的心境與詩歌創(chuàng)作

  柳宗元被貶后的心境與詩歌創(chuàng)作【1】

  摘 要:柳宗元作為一個進步思想家、政治改革家和優(yōu)秀文學(xué)家,以他獨特的方式,為后人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

  他的思想遺產(chǎn)、文化遺產(chǎn)千余年來滋養(yǎng)著中國文化的發(fā)展,他的為官之道,對今天我們每一個有良知的官員也仍將是一種深深的啟悟。

  永貞革新失敗后,柳宗元被貶永州十年、柳州四年。

  其詩歌充滿了悲憤、孤寂、凄婉傷悲的貶謫情懷,同時這種貶謫情懷隨著主客觀因素的變化而亦有變遷。

  關(guān)鍵詞:柳宗元;詩歌;貶謫;情懷

  柳宗元(773-819),字子厚,洛陽(今山西省永濟縣)人,出身于仕宦門第。

  他“少精敏,無不通曉”,在國運衰頹、社會矛盾日益尖銳的中唐,他胸懷“輔時及物”、“利安元元”的治國理想,躊躇滿志地參加王叔文、王�為首的永貞革新,失敗后,柳宗元被貶,永州十年后受詔入朝,被再貶為柳州刺史,“十年憔悴到秦京,誰料翻為嶺外行”,柳宗元經(jīng)歷了這樣的坎坷、打擊后,在思想、情感上的變遷是極其巨大的,“柳子厚失身遭貶,而悲蹙之意,形于文墨”,其作品充滿了令人斷腸的貶謫之音。

  柳宗元的愁苦憂懼是刻骨銘心的,這正是他文學(xué)創(chuàng)作的原動力。

  “逐客”、“閑人”作為柳宗元的缺失性的情感體驗,形成了他永州詩歌獨特的心境特征。

  在被貶永州之前,柳宗元很少寫詩。

  今存柳集中有《省試觀慶云圖詩》一首,可以定為貞元九年他二十一歲應(yīng)進士試時所作,是今存柳集中最早的詩。

  另有《韋道安》一詩寫于長安。

  除此外,柳宗元在長安時期大多寫的是政論文,“濟世”、“救時”是其主旋律,充滿著政治改革精神。

  然而,永州時期的創(chuàng)作主調(diào)已經(jīng)發(fā)生變更。

  他雖也寫過一些濟世救時之作,但這時創(chuàng)作的驅(qū)動力使他作品的主題轉(zhuǎn)移到“逐客”、“閑人”的永州生活層面上來。

  貶永初期,柳宗元的詩歌主要充滿了憤激和怨慨。

  他寫了一些感憤沉痛的寓言詩。

  《�烏詞》、《籠鷹詞》、《放鷓鴣詞》詩中,對失勢的獨足鳥、背時的籠中鷹、可憐的鷓鴣鳥的詠物托意,也反映了他政治失路后的哀痛,以及象鷹那樣“但愿清商復(fù)為假,撥去萬累云間翔”的熱切期待。

  然而,“寧知世情異,嘉谷坐火高焚。

  致令委金石,誰顧蠢蠕群,風(fēng)波郯潛構(gòu),遺恨意紛紜”(《詠史》)。

  世事是如此的反反復(fù)復(fù),美好的谷子也會焚燒。

  金石也被拋棄,誰來顧及蕓蕓眾生?風(fēng)波驟起千層浪,只有遺恨在人間。

  這類借古諷今的詠史詩,還有《詠三良》、《詠荊軻》等。

  作者借史實來說明世事的變化無常,發(fā)泄命運突變,失路被棄的怨慨。

  面對政治上遭受的巨大挫折,和生活的艱辛,柳宗元的失路被棄性體驗一度達到極限,從而產(chǎn)生了心理上的嚴重失衡。

  他要消解內(nèi)心極度不安的情緒,轉(zhuǎn)變?yōu)殡S遇而安的“閑人”,做一個閑適達觀的“逐客”,也很自然地在飲酒參禪的詩作里滲透出虛無傾向的感情色彩,把它作為恢復(fù)心理平衡的一種手段。

  貶永之前,柳宗元的人生可謂一帆風(fēng)順,不知孤寂為何物。

  貶永以后,他一落千丈,從朝廷命官突然降為戴罪閑員,且謫居南荒,與“蠻夷”為伍,過著“食不知辛咸節(jié)適,洗沐盥漱,動逾歲時,一搔皮膚,塵垢滿爪”的生活。

  一時間,孤單、寂寥、落寞、困苦、彷徨、猶豫、抑郁、寡歡、怨憤甚至絕望,成了他生活的全部,彌漫著他戴罪的心靈。

  柳宗元對內(nèi)心無法排解的愁悶,除了飲酒、讀書來尋求解脫之外,還把目光轉(zhuǎn)向蟄伏心靈深處的佛界,渴望能給他滴血的靈魂提供一個溫暖的避風(fēng)港。

  最能表現(xiàn)這一虛無心境的,那當(dāng)然算是他那些參禪悟道的詩作了。

  “汲井漱寒齒,清心拂塵服。

  閑持貝葉書,步出東齋讀。

  ……澹然離言說,悟悅心自足”(《晨詣超師院讀禪徑》)。

  他以為,隨緣到任何一地,便可以安居下來,“隨遇而安”,這是佛家的最佳境界。

  “小劫不逾瞬,大千若在掌。

  體空得化元,觀有遺細想”(《法華寺石門精室三十韻》)。

  在參禪中,他深刻領(lǐng)悟到:人生的小小劫難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大千的世界似乎可托在一個手掌當(dāng)中 。

  體悟空虛可以使人回到本原,“清心無欲”可以使人們到達清靜美妙的境界。

  這類詩作還有《巽公院五詠》等。

  他的詩中既充滿憤激與苦悶,也充滿熱切的期待和執(zhí)著的追求,這成為柳宗元貶永前期的主要創(chuàng)作心境。

  在柳宗元貶永后期,大致是從元和五年起,他從永州瀟湘河的東邊搬到了河西的冉溪筑屋定居(他來后將此溪更名為“愚溪”)。

  從這一時期開始,他對朝廷重新啟用的愿望已基本放棄,并以普通百姓的角色重新調(diào)整自己的人生坐標(biāo),過著一種“甘終為永之民”的生活,心境較前期顯得平和而更為豐富多彩,并寫了大量反映永州風(fēng)土民情的詩篇。

  柳宗元被貶永州,這是他人生道路上的重大轉(zhuǎn)折。

  如果說,貶永之前,柳宗元還以實際行動投身變革社會的大潮中。

  那么貶永之后,由于各方面條件的變化,他開始用自己的文章來實現(xiàn)自我價值。

  貞元、元和年間,唐朝文壇上形成了又一個詩文并茂、百花齊放的創(chuàng)作高潮。

  在這個高潮中,借用柳宗元自己的說法,他可稱是“遍悟文體”,在詩、文創(chuàng)作上取得了巨大、獨特的文學(xué)成就。

  他的以山水記、寓言為代表的散文,風(fēng)格奇特的詩歌,優(yōu)秀辭賦著作“九賦”、“十騷”等文學(xué)作品,均是文學(xué)史上的典范,具有很高的藝術(shù)價值。

  這些作品,同樣為“盛唐隆宋”文化局面的形成創(chuàng)造了良好的條件,是文化寶庫中的重要成分。

  另外,柳宗元的啟文,作為唐宋八大家的文章,為啟文的發(fā)展也起了很大的推進作用,無論是從格式、還是用詞煉句上都達到了近乎完美之境,為后世啟類文的撰寫提供了藍本。

  參考文獻:

  [1]柳宗元.柳宗元集.[M].北京:中華書局,1979.

  [2]司馬光.資治通鑒.[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柳宗元被貶詩歌的復(fù)雜心境【2】

  【摘 要】柳宗元以“興堯舜孔子之道利安元元”為己任,一朝被貶的命運將他打成了嚴重的內(nèi)傷,“入世”“出世”之間,詩人難以抉擇,一時寄情山水,一時自感被囚不能自拔。

  本文窺探詩人復(fù)雜的心境,品析詩人不一樣的人生。

  【關(guān)鍵詞】柳宗元;貶謫;復(fù)雜心境

  儒家講“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以天下為己任”強調(diào)責(zé)任和擔(dān)當(dāng)意識,受儒家文化影響至深的文人更是將其奉為圭臬。

  得意時“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失意時“行路難,多歧路,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如蘇子泛舟江上追求“江上清風(fēng)、山間明月”者是“獨善其身”的代表,還有一部分在封建專制制度與“利安元元”“匡時濟世”夾縫中掙扎。

  一、短暫的山水之間“自得其樂”

  在《小石潭記》中“隔篁竹,聞水聲,如鳴佩環(huán),心樂之;伐竹取道,下見小潭,水尤清冽”,景色不遜于桃花源,或者說是作者初來乍到的新鮮感。

  “日與其徒上高山,入深林,窮回溪,幽泉怪石,無遠不到。

  到則披草而坐,傾壺而醉”,清靜幽寂的環(huán)境,適合于安放作者凄苦的心靈,在自然美景中沖淡了政治失意的感傷。

  這樣的寫作之風(fēng)受到蘇東坡的推崇,“柳之厚之詩,得東坡而后發(fā)明”。

  在對山水進行審美時,柳宗元暫時擺脫儒家道德觀點的束縛,以相對虛靜的心態(tài)來獲取對自然美的直觀感受。

  心近佛門,優(yōu)游山水,曾經(jīng)使柳宗元得到過“棄逐久枯槁,迨今始開顏”的愉悅。

  二、山水之間,飄來淡淡的憂傷

  “南州辱署醉如酒,隱幾熟眠開北牌;日午獨覺無余,山童隔竹敲茶臼。”恬淡如陶淵明“開荒南野際,守拙歸園田;方宅十余畝,草屋八九間”,但是細細品來,陶潛詩與自然合二為一,子厚詩以物觀我,在看似恬淡的背后,一顆孤寂的心躍然紙上,是一種寂寞的恬淡,無力的閑適。

  再看柳宗元被應(yīng)鱗評“二十字骨立豪上,句格天成”的一首很著名的小詩《江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這首被評為“五言絕句最佳”的詩文歷來被人們多重解讀,這也是柳宗元詩“孤峭”“悲婉”的最好體現(xiàn)。

  在環(huán)境方面:一“絕”一“滅”,一“寒”一“雪”,這樣清冷寂寥的環(huán)境,天地冒著嚴寒之氣,整個宇宙銀裝素裹,沒了聲音,沒了色彩,在此條件之下孤獨應(yīng)是“抱膝燈前影伴身”,雖孤獨仍溫暖。

  但在天地間那獨自垂釣的漁翁形象越來越高大,如電影里的特寫鏡頭,萬物無生氣只是漁翁出場的背景。

  獨釣寒江雪的蓑笠翁在天地間挺立,不畏嚴寒、執(zhí)著垂釣,透過漁翁我們看見政治失意的詩人在肅殺的環(huán)境中堅持自我、不屈不饒的精神。

  三、被“拋棄”被“囚禁”后的孤獨

  柳宗元出生高貴,才高八斗,本以為會一展宏圖,不料改革失敗,面臨流放的命運。

  順勢而為的小人又發(fā)揮著最能言善辯的角色,最終柳宗元一貶再貶,被拋棄在“六千里”之外的柳州。

  在《衡陽與夢得分路贈別》,詩人這樣述說:“十年憔悴到秦京,誰料翻為嶺外行!伏波故道風(fēng)煙在,翁仲遺墟草樹平。

  直以慵疏招物議,休將文字占時名。

  今朝不用臨河別,垂淚千行便濯纓。”曾將滿腔熱血灑朝廷的文人,想用“文字占時名”,到頭來卻是“憔悴”如屈原,十年心酸無處訴說,一句“憔悴”寫盡漂泊,與好友劉禹錫的分別又是更艱辛的開端。

  被貶之人可以自由與山水建立感情,但在人身上處處受到限制,處處如“囚犯”之感。

  元和元年,柳母喪身貶所,在提倡“忠”“孝”的制度里,似乎沒了“忠”,盡孝的權(quán)利也會被剝奪。

  柳宗元被貶之臣不能離開貶所,只能眼望靈車,心隨靈車前行,人卻止步不前。

  這種不自由讓文人陷入了深深的苦悶中,周圍再好的風(fēng)景也是一種嘲諷,“春風(fēng)無限瀟湘意,欲采蘋花不自由”。

  反之,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更能增加這種不自由“囚禁”的感覺,永州四周是山,盛產(chǎn)異蛇。

  作者雖一時寄情山水,但正如他所說“譬如囚拘圜土,一遇和景出,負墻搔摩,伸展支體。

  當(dāng)此之時,亦以為適,然顧地窺天,不過尋丈,終不得出,豈復(fù)能久為舒暢哉?”閑適是暫時的,方寸之間舉目遠眺仍是山,他感覺自己被山“囚禁”,于是寫成《囚山賦》,賦中對永州一帶山的描寫,表現(xiàn)了對山的憎惡,最后兩句:“積十年莫吾省者兮,增蔽吾以蓬蒿!圣日以理兮,賢日以進,誰使吾山之囚吾兮滔滔”,境如此,心那般,時間和環(huán)境能改變?nèi),能磨滅人的心智?/p>

  只是在這時間長河里,沉淀到最后的只有對故鄉(xiāng)、對親人的深深思念之情。

  柳宗元性格中的倔犟是中國古代知識分子特有的自尊、自傲的意味。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在柳宗元身上應(yīng)是“達則方可兼濟天下,窮則未必獨善其身”。

  在現(xiàn)實與理想之間,在官場與貶居之所之間李白寄理想于幻想,王維有了禪意,白居易隱于朝堂……能與柳宗元相提并論的人太少。

  在“出世”與“入世”之間,他做著文人“濟蒼生”“憂黎元”的夢,偶爾在山水之間釋然,留下更多的是不能言說的苦痛。

  柳宗元永州時期詩歌創(chuàng)作研究之詩體選擇【3】

  摘要近年來,柳宗元詩歌的研究總體上呈繁榮趨勢,或者從詩歌風(fēng)格、山水題材入手,或者從韓柳、韋柳、劉柳比較的角度切入,但是研究選題集中、重復(fù)。

  由于柳宗元詩歌存世數(shù)量不多,故多數(shù)研究者沒有充分重視柳宗元詩歌在不同時期呈現(xiàn)的藝術(shù)特色,尤其是對以永州、柳州時期的比較研究,仍然有不少空白。

  本文從柳宗元永州時期詩歌創(chuàng)作研究之詩體選擇角度,對柳宗元詩歌創(chuàng)作作進一步的探討。

  關(guān)鍵詞:柳宗元永州創(chuàng)作詩體選擇

  柳宗元詩歌存世138題,164首,柳宗元現(xiàn)存詩作絕大部分創(chuàng)作于元和年間,即貶謫永州、柳州期間。

  柳詩雖數(shù)量不多,卻獨具特色。

  本文就永州時期柳宗元的詩歌創(chuàng)作進行研究,探討他在此期間創(chuàng)作時的詩體選擇,從另一角度研究柳宗元。

  柳宗元永州詩歌共計101首,在現(xiàn)存柳詩中比例是最大的。

  一追步漢魏――選擇樂府詩

  南北朝有平民創(chuàng)樂府、文人仿樂府,雖然唐代君主提倡樂府,但至唐則只有文人仿樂府。

  中唐時期,尤其是元和年間,新樂府的創(chuàng)作形成了一個新的高潮。

  新樂府的創(chuàng)作主將有張籍、王建,至元稹、白居易而臻極盛。

  據(jù)陳寅恪在《元白詩箋證稿》中所述,元稹、白居易創(chuàng)作新樂府“乃以古昔采詩觀風(fēng)之傳統(tǒng)理論為抽象之鵠的,而以唐代杜甫即事命題之樂府,如《兵車行》者,為其具體之?”。

  同時認為白居易新樂府創(chuàng)作多以重疊兩三字句,后接以七字句,“亦是以樂府古詩之體,改良當(dāng)時民俗傳誦之文學(xué)”,有名為復(fù)古、實為創(chuàng)新之意。

  柳宗元在永州期間,也寫了一些樂府詩,郭茂倩所編《樂府詩集》也收錄了他的部分樂府詩,如《唐鼓吹鐃歌十二篇》,此外還有《行路難》三首、《楊白花》。

  除在永州創(chuàng)作樂府詩外,柳州時期柳宗元亦有少數(shù)樂府詩存世,如《古東門行》。

  《唐鼓吹鐃歌十二篇》序中云:

  伏惟漢魏以來,代有鐃歌鼓吹詞,唯唐獨無有。

  臣為郎時,以太常聯(lián)禮部,嘗聞鼓吹署有戎樂,詞獨不列。

  今又考漢曲十二篇,魏曲十四篇,晉曲十六篇,漢歌詞不明紀功德,魏晉歌功德具。

  今臣竊取魏晉義,用漢篇數(shù),為唐鐃歌鼓吹曲十二篇。

  此序詳述了作此詩的緣由和詩歌的體制,不難窺見柳宗元意為記皇帝功德,同時依漢魏古制,應(yīng)當(dāng)有入樂的意圖。

  柳宗元在新樂府大行其道的時代風(fēng)氣之中,勉力仿古樂府,亦可見其復(fù)古之意。

  此十二篇均以唐代歷次重大軍事勝利為描述對象,以紀高祖、太宗功德及征伐勤勞之事。

  如第一篇《晉陽武》自注云:“隋亂既極,唐師起晉陽,平奸豪,為生人義主,以仁興武。為《晉陽武》第一。”十二篇歌詩用詞典奧古峭,如《涇水黃》:

  涇水黃,隴野茫。

  負太白,騰天狼。

  有鳥鷙立,羽翼張。

  鉤喙決前,鉅傍;怒飛饑嘯,不可當(dāng)。

  老雄死,子復(fù)良。

  巢岐飲渭,肆翱翔。

  頓地,提天綱。

  列缺掉幟,招搖耀。

  鬼神來助,夢嘉祥。

  腦涂原野,魄飛揚。

  星辰復(fù),恢一方。

  《唐鐃歌鼓吹曲》雖厚重高古,鋪寫唐代歷次軍事行動的宏大氣勢,但由于純?yōu)槟7轮,刻意為古,已失自然之美,文學(xué)價值并不大,反倒是《楊白花》這首樂府小曲婉轉(zhuǎn)情深:“楊白花,風(fēng)吹渡江水。

  坐令宮樹無顏色,搖蕩春光千萬里。

  茫茫曉日下長秋,哀歌未斷城鴉起。”

  此詩用語簡單而意味深長,節(jié)奏自然和諧,然而若不知“楊白花”這一樂府舊題本意,于此詩之妙處還是難有深刻的體會。

  《楊白花》在《唐詩別裁集》中就被歸類為七言古詩,賀裳《載酒園詩話》(卷一)則曰:“如柳詩:‘楊白花,風(fēng)吹渡江水……’真可謂微而顯,宛肖胸中所欲言。”同時代人仿樂府只依樂府舊題而自抒新意,柳宗元此首樂府詩可能是元和四年(809)讀書時有感而作,卻純是擬古之作,用樂府舊題,頗堪諷詠。

  除了《楊白花》之外,《行路難》三首亦較有特色,如其一:君不見,夸父逐日窺虞淵,跳踉北海超昆侖。

  披霄決漢出沆漭,瞥裂左右遺星辰。

  須臾力盡道渴死,狐鼠蜂蟻爭噬吞。

  北方人長九寸,開口抵掌更笑喧。

  啾啾飲食滴與粒,生死亦足終天年。

  睢盱大志小成遂,坐使兒女相悲憐。

  此詩依照《行路難》傳統(tǒng)寫法,以“君不見”為首,詩意亦極寫世道艱難。

  但用志大如夸父者不免渴死,北方短人卻足以終天年這一現(xiàn)象進行對比,似乎傷感自己胸懷大志卻獲罪貶謫這一現(xiàn)實。

  其二則論雖然人才眾多,國家卻不愛養(yǎng)之意,詩云:“君不見,南山棟梁益稀少,愛材養(yǎng)育誰復(fù)論!”其三則用“蟠龍吐耀虎喙張,熊蹲豹躑爭低昂”來形容在寒冷的冬日里熾炭燃燒的景象,但到了春日里,這熾炭卻被棄置一旁。

  “死灰棄置參與商”,通過在不同季節(jié)里熾炭的遭遇,來象征柳宗元自己當(dāng)日顯美于朝如今卻慘遭貶謫的命運。

  此三首樂府詩音節(jié)蒼古慷慨,與《楊白花》一詩的自然婉轉(zhuǎn)大異其趣,且詩中頗多不平之意,當(dāng)是有意借此詩宣泄遭貶謫的感慨。

  柳宗元創(chuàng)作的樂府詩與同時代的白居易、元稹、張籍、王建相比較,數(shù)量較少。

  從前述柳宗元樂府詩的創(chuàng)作情形來看,柳宗元與元白等人發(fā)起并參與的新樂府運動是有一定距離的,其樂府詩在內(nèi)容上以歌頌朝政、感嘆失志為多,一般均保留了樂府舊題及其原本的意義,這與新樂府運動主旨有了很大的不同。

  可見,柳宗元樂府詩的創(chuàng)作理念是謹守漢魏樂府詩傳統(tǒng)的,以古樸為高。

  而觀柳宗元在《楊評事文集后序》中評價陳子昂詩文兼美,“唐興以來,稱是選而不怍者,梓潼陳拾遺”。

  從柳宗元對陳子昂的推崇,間接表明了自己的詩歌創(chuàng)作標(biāo)準是追步漢魏、強調(diào)風(fēng)骨的。

  而樂府詩的創(chuàng)作,尤其是《唐鼓吹鐃歌十二篇》更是詩體上的復(fù)古,也是其返樸歸真的詩美表現(xiàn)。

  二仰慕漢魏――選擇五言古詩

  在永州,柳宗元大力創(chuàng)作的是古體詩,尤其是五言古詩。

  這與唐代詩歌主流是有距離的。

  唐代是詩歌格律臻于完美的時代,幾乎所有的詩人都在近體格律詩的創(chuàng)作中逞其才華。

  雖然他們也創(chuàng)作樂府與古體詩,但最能體現(xiàn)精妙詩藝的仍然是格律詩。

  歷代對柳宗元的五言古詩的關(guān)注度也是最高的。

  如《唐詩別裁集》選注柳宗元五古達21首,七古僅4首。

  《唐詩品匯》將柳宗元列入五言古詩創(chuàng)作名家,并評價其五古風(fēng)格為“溫而密”。

  為什么這一時期柳宗元要選擇五古這種詩體,大概有以下幾種原因:

  1尊古體,倡風(fēng)骨

  劉勰在《文心雕龍・明詩篇》中稱贊,漢代古詩“直而不野,婉轉(zhuǎn)附物,怊悵切情”,認為五言古詩的風(fēng)格和文辭,質(zhì)直而不樸野、婉轉(zhuǎn)而又貼切情事,并能產(chǎn)生動人的藝術(shù)魅力。

  的確,漢魏古詩利用比興、疊字、往復(fù)的技巧,達到句平意遠、渾融天成的境界,其敘事、抒情,都有著想象浪漫奇特、風(fēng)味天真質(zhì)樸和傳情真率自然的特點。

  韓愈、柳宗元在元和年間大力倡導(dǎo)古文運動并取得了實踐成果,一改當(dāng)時為文風(fēng)氣,在詩歌創(chuàng)作上,也與他們名為復(fù)古實為創(chuàng)新的古文創(chuàng)作理念相一致,力求追摹漢魏古詩,其古體詩也最能體現(xiàn)其風(fēng)格和成績,體現(xiàn)了漢魏古詩的審美傳統(tǒng)。

  以《與崔策登西山》、《旦攜謝山人至愚池》、《秋曉行南谷經(jīng)荒村》等詩為代表的記游詩,寫景清幽簡淡。

  例如《與崔策登西山》詩,起首即描述清晨之景是“鶴鳴楚山靜,露白秋江曉”,言自己不眠待曉,與崔策聯(lián)袂而行,過危橋、林杪,至西山之頂。

  再寫西山之高,極目而望,景致均了然于心,“西岑極遠目,毫末皆可了”再寫謫居之苦。

  最后以“吾子幸淹留,緩我愁腸繞”作結(jié)。

  此詩雖詳寫游程,卻重在抒發(fā)謫居之苦及珍惜友人之情,令詩情景相生,別有一番情調(diào)。

  其余以記游為主題的五言古詩亦與此詩相同,有著簡淡高古的特色。

  除了這一主題的五言古詩之外,柳宗元一些篇幅較短、以抒情為主的五言古詩亦寫得清淡可喜,如《南澗中題》、《獨覺》、《溪居》、《首春逢耕者》、《初秋夜坐贈吳武陵》、《中夜起望西園值月上》,這些詩歌多截取生活中某個片斷,以精細之筆描繪詩人一瞬間的感悟,于閑淡之中暗寓身世之悲。

  如《中夜起望西園值月上》描繪詩人夜半睡醒聞中庭露滴,遂臨窗凝望,只見“寒月上東嶺,泠泠疏竹根。

  石泉遠逾響,山鳥時一喧”,所寫雖是偶然所見,卻有一種難言的清冷寂寞之感。

  又如被沈德潛稱為“千古文章神境”的《初秋夜坐贈吳武陵》:“稍稍雨侵竹,翻翻鵲驚叢。

  美人隔湘浦,一夕生秋風(fēng)。

  積霧杳難極,滄波浩無窮。

  相思豈云遠,即席莫與同。

  若人抱奇音,朱弦枯桐。

  清商激西顥,泛滟凌長空。

  自得本無作,天成諒非功。

  希聲大樸,聾俗何由聰。”此詩寫懷人之思,在超妙的意興中寄寓了深沉感慨是這首五言古詩的過人之處。

  這種興象超妙、清淡高古的風(fēng)格是普遍存在的,充分展現(xiàn)了柳宗元此一時期高古平淡的詩美追求。

  可見柳宗元在永州的詩歌創(chuàng)作刻意追步漢魏,有意強化古拙的詩歌風(fēng)格。

  這與韓愈、孟郊等人使五古趨向散文化是不同的。

  柳宗元雖然沒有明確提出尊崇古體、提倡風(fēng)骨的詩學(xué)主張,但從其大量創(chuàng)作五言古詩的實際來看,他是暗含這樣的詩歌理念的。

  2 棄于世,不合時

  自柳宗元謫居永州之后,因是貶謫身份,與長安的親朋故友很少往來;又因永州地處南蠻,文化落后,士子絕少,亦很少有談得來的朋友,因而柳宗元在永州是極其寂寞的。

  考其現(xiàn)存詩文,在永州與柳宗元有一定交情的人,除了當(dāng)年一同參加永貞革新運動后又一同被貶的友人之外,大部分是流貶至永州的士子,他們或給予柳宗元生活上的照顧,或給予柳宗元心靈上的慰藉。

  柳宗元在一些詩中記述了這可貴的友情,并感嘆失志貶謫,無人賞識。

  《哭連州凌員外司馬》這首以五言古體寫就的悼亡詩,起句“廢逐人所棄,遂為鬼神欺。

  才難不其然,卒與大患期”就表露出柳宗元對好友凌準英才早逝的傷痛悲憤。

  之后深情回顧了他們昔日的友誼,盛贊凌準的氣節(jié)與才學(xué),并對好友的不幸遭遇和“蓋棺未塞責(zé),孤凝寒”的死后凄慘情景悲痛難平。

  最后柳宗元用“顧余九逝魂,與子各何之?我歌誠自慟,非獨為君悲”結(jié)束全詩,表達了與好友生死異路從此永訣的巨大悲哀。

  這首詩及后來贈給友人的詩,有著同樣真摯的情感。

  如上文所引的《初秋夜坐贈吳武陵》,還有《零陵贈李卿元侍御簡吳武陵》一詩,頗有才不為世所用的哀怨之意。

  當(dāng)寫及與佛徒的交往時,其詩則如《巽上人以竹閑自采新茶見贈,酬之以詩》、《送元師詩》等,頗有出世之意,與柳宗元此前在朝為官時的交游情形已有天壤之別。

  韓愈曾在《柳子厚墓志銘》中形容青年柳宗元當(dāng)日在長安意氣風(fēng)發(fā)的情形:

  子厚少精敏,無不通達。

  逮其父時,雖少年,已自成人,能取進士第,嶄然見頭角,眾謂柳氏有子矣。

  其后以博學(xué)宏詞,授集賢殿正字。

  俊杰廉悍,議論證據(jù)今古,出入經(jīng)史百子,踔厲風(fēng)發(fā),率常屈其座人,名聲大振,一時皆慕與之交。

  諸公要人,爭欲令出我門下,交口薦譽之。

  由此,可以想象柳宗元當(dāng)日在長安之時的盛況,而此時在永州無故舊知己往來,無疑對詩人是雙重打擊。

  因此,在永州的大部分時間,柳宗元或是獨自出游,或是讀書作文。

  有不少五言古詩反映了其勤奮讀書著述的情形,如《讀書》中云:“書史足自悅,安用勤與劬。貴爾六尺軀,勿為名所驅(qū)。”讀來自有一番滋味。

  此詩大約作于元和四年(809)。

  《詠史》、《詠三良》、《詠荊軻》等五古應(yīng)為同一時期讀書有感而作,有借評論史實諷刺當(dāng)世之感,其中《詠三良》詩意就較為明顯地流露出譏諷憲宗皇帝、為永貞革新辯護之意。

  然而,無論是偶爾與友人相聚還是獨處,其五古詩歌主題是反復(fù)詠嘆長期流貶的酸楚憂傷之情,與友朋甚少有持續(xù)穩(wěn)定的酬贈詩作。

  這或許令柳宗元在選擇詩體的時候更傾向于高古簡淡的古體,以表達棄于世、不合時的感覺。

  參考文獻:

  [1] 景凱旋:《柳宗元山水詩與其儒佛思想》,《學(xué)術(shù)月刊》,1985年第5期。

  [2] 錢志熙:《樂府古辭的經(jīng)典價值――魏晉至唐代文人樂府詩的發(fā)展》,《文學(xué)評論》,1998年第5期。

  [3] 尚永亮:《冷峭:柳宗元審美情趣和悲劇生命的結(jié)晶》,《江漢論壇》,1990年第9期。

  [4] 楊文榜:《柳宗元及其詩歌研究》,中國博士學(xué)位論文全文數(shù)據(jù)庫,南京師范大學(xué)博士論文,200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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