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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槐花飄香時隨筆散文
彌漫花香的春日,到基層采訪。當(dāng)我踩著松軟的泥土走在鄉(xiāng)間小道上,呼吸著新鮮空氣,賞著道路兩邊春暖花開的田園美景,情不自禁地深深陶醉了……
此時,空氣中襲來一陣醉人的芳香,那樣濃郁、清甜。順著傳來清香的方向觀望,原來是山坡處一棵老槐樹上一蓬蓬新枝正在悄然綻放著的槐花發(fā)出的淡淡芬芳。那滿樹潔白的槐花,一串串、一簇簇,似晶瑩剔透的珍珠,如一彎彎月牙,俏皮地掛在槐樹那蒼郁而優(yōu)雅的樹葉之間;被ㄔ谖L(fēng)中疊擁擠、推搡著,那神態(tài)就像一群擠在一起嘰嘰喳喳互相說笑的小天使,在夢幻般薄紗的濃霧里,如詩,如畫。山坡下的村莊寂靜無聲,是被槐花的沉香熏醉了呢?還是“久入蘭室不聞其香?”不然,怎會顯得如此安寧而靜謐?
沉醉在槐花的芳香里,不禁驚喜地感嘆:“哦,又是槐花飄香時!”
那一樹樹如夢似幻,晶瑩剔透的槐花,勾起了小姑娘時的美好回憶。
我的家鄉(xiāng)南邊緊靠大運河,北邊緊挨一座接一座郁郁蔥蔥的大山。童年時期,我時常在放學(xué)后,不是跟隨兩個哥哥到運河邊捉蜻蜓,就是到村莊后面的山坡下摘槐花。當(dāng)我們把一籃槐花提回家,母親便把槐花用熱水燙一遍,然后把槐花在面里攪拌拍扁,貼在鐵鍋里,不一會,一鍋熱氣騰騰、清香濃郁的槐花餅便出鍋了。我與哥哥放學(xué)后,還沒到家門口,就聞到了槐花餅的香味。等不及放下書包,與哥哥們吃起了槐花餅,槐花餅松軟香甜,很是好吃。晚上,母親把剩余的槐花用蔥花油鹽炸燙,拌一些面碎在槐花湯里,香鮮可口,甚是好喝。若是母親奢侈一次打上兩個雞蛋在湯里,味道更加鮮美!從那之后,我與哥哥放學(xué)后,都會去村莊后面山坡處那棵老槐樹上摘槐花。哥哥很機(jī)靈地爬上槐樹,拽住樹枝,把槐花一串串摘下來,扔在地上,我提著籃子在地上撿,不一會,便可撿拾滿滿一籃槐花。
禮拜天,我也會與其他女孩子一起,手持竹竿,在槐樹枝上使勁敲打,先把一串串槐花打落在地,再把一串串珍珠般的槐花撿到籃子里。有時,我會情不自禁地摘一;ò耆M(jìn)嘴里,慢慢咀嚼,細(xì)細(xì)品味,清香、甘甜。
當(dāng)我們提著滿滿一籃子槐花回到家,母親總會連聲夸獎!就這樣,我在刺槐樹的陪伴下伴著花香漸漸長大。
時光如梭,我與哥哥分別去了外地讀書。每到春季,想象著家鄉(xiāng)又是一年槐花飄香時節(jié),那略帶甜味的香氣,在春天溫暖的空氣里彌漫、飄逸著,心里總會漫上一絲懷想與眷戀。
每逢春季,我趁著禮拜天總忘不了去后山坡去摘槐花,以前用竹竿把槐花大落在地,而漸已長高的我只需翹起腳便可摘到槐花,我問母親槐樹為何沒有我長得快?母親說:刺槐樹長到一定時間樹枝就會發(fā)杈,樹干就會炸裂。雖然刺槐樹長不成大樹,成不了材,但是在農(nóng)村,特別是在那個貧窮年代,會解決溫飽,救活不少生命。當(dāng)時因為我們家兄弟姐妹多,父親在部隊。家里沒有勞動力,賺不到多少口糧,母親怕哥哥姐姐們餓著,每天收工后就會到山坡處摘回一筐筐槐花在鍋里蒸了吃,或拌些山芋面貼鍋貼吃。母親說就是那一樹樹槐花,養(yǎng)活了我們一家。
畢業(yè)后,當(dāng)我到后山處尋覓那棵老刺槐樹,卻不見了槐樹的蹤影。不知道從何時起,槐樹已被砍伐掉。那之后,再也沒有聞到槐花甜香的味道了!一日下去采訪,偶然聞到槐花的芳香,那種久違的清香如此熟悉與親切,令人心神搖蕩。我驚喜地走進(jìn)觀望,原來是一棵小槐樹,樹上掛著幾串槐花,雖然也散發(fā)出陣陣槐花香,卻比不得家鄉(xiāng)的那棵老槐樹的蒼勁與蓬勃,心里漫上些許悵惘!
此去經(jīng)年,家鄉(xiāng)那一樹槐花香,總會讓我眷戀、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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