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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你我 隨筆散文
在驕陽似火的野外,夏收已如期進行著,隆隆的“新疆—2”聯(lián)合收割機在柏油路邊排成了長龍,靜待主人家火燒火燎地前來邀請。
那一壟壟麥子,黃似金,綠似毯,也在靜待收割的機群。
老翁叼著20多元錢一盒的“芙蓉王”,斜披著夾衣,走上前來。“芙蓉王”,在農(nóng)民來說,算是名貴香煙,但是兒子從縣府回來,拿得多。再說了,他老翁現(xiàn)如今又不差錢。
他準(zhǔn)備和這些遠(yuǎn)道而來的,攆場子的人們討價還價。于是,他走到一輛新機器面前,端詳起那鮮紅的司機樓里坐著的年輕人。
年輕人被看得直發(fā)毛,吞吞吐吐地說:“大大爺,你你叫機器收收麥子嗎?”
“大爺?眼睛放亮點,我有那么老么?”老翁說。
本來么,他看起來挺老的,個頭不高,禿頂、白毛,衣服皺皺巴巴的。再一瞧,腦門平展,西服、皮鞋,在農(nóng)村是相當(dāng)有派的人。
“對不起,大伯——大叔,我們看準(zhǔn)!別見外!蹦贻p人趕緊賠禮道歉。
老翁撣了撣“芙蓉王”上的灰燼,慢悠悠地說:“你們收一畝麥子多少哪?”
“大叔,四十!”小伙這下不結(jié)巴了。
“這也太貴了,油價不是掉了么?”老翁問。
“掉了,又漲了,幾連漲!”小伙似乎有些抱怨。
“別騙我了,我們縣府有人坐鎮(zhèn),沒人敢漲價的!”
“那我就是加貴了。愿怎樣,怎樣!”
“小伙子別心沉,我出,38!”
小伙子搖搖頭,意思是不行。
“35,你看怎樣!”
小伙子猶豫,一路攆場過來,還沒工夫吃一口飯,現(xiàn)在還餓著。如果為老翁收了麥子,那就可以用掙到的錢來吃上幾碗當(dāng)?shù)氐拿朗场氿浢媪恕_@是他早已聽說的,因為距離百八十里,這兒有沒有親戚,總是無緣遲到。
“30元,你走不走!”老翁發(fā)了毛。周圍同來的機手們嚇了一跳,但是,還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笑著。
“咋地啦?”一個熏熏醉意的聲音傳來。
“喲,八兄弟,干啥去呀?”老翁假裝客氣地說。
“干啥,收麥子唄!”說著他打著飽嗝往前蹭。
“收吧,這么多機器,你隨便叫!”
“我就看上這輛!”
“哎,我說八賴子,”老翁急著說出了老八的綽號,嚇得暗地里吐了吐舌頭。但一想,一不做二不休,怕他怎的?“我出了30說定了!
小伙子一聽“八賴子”的綽號,嚇得差點尿了褲子:我的媽呀,他就是江湖二娃“八賴子”,這主不敢惹。于是,乞求的目光看著老翁。
老甕還想說什么,但是老八我,五畝地,300元,咋樣,獎勵小伙的。
老翁以為他還像以往那樣,耍著無賴,額人家外地人哩。搶著說:“我倆已經(jīng)說定了。”
“說說定了沒?沒有吧!”他瞅了瞅,老問小伙:“不放心,給,300元,現(xiàn)金!
他從屁股后的口袋里掏出一沓半新不舊的鈔票來,五元、十元、一元還有五角的數(shù)了起來。200超了,他遞上去說:“全是你的了,對面饸饹店,我們吃飯,盡飽的,不夠算我的!
老翁嘴張得挺大,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小伙熱淚奔流,說:“還是收麥子嗎,八八哥!”
“別客氣!”老八說著,差點跌倒。小伙子趕緊上前,扶住了老八向一邊倒的身子,走進了熱氣騰騰的“滿口香饸饹店”。
身后的老翁小聲喃喃地說:“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個在號子里蹲了兩年,剛出來的惡物,咋變成這樣子了。”
是的,老翁一把年紀(jì),兒子坐鎮(zhèn)縣府,整天對誰都清白眼的。他卻沒有見到,前天警察帶著一個外地來的年輕老板——承包豬舍的開發(fā)商吧,給老八送來的一面錦旗,上寫“拾金不昧,風(fēng)格高尚;舍己救人,再造菩提”。
鞭炮在村西老八門前一帶響起的時候,老翁在村東自家的洋樓上還以為可惡的八賴子,把誰家女子拐來又在辦喜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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