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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聽時間滴答隨筆散文
有時候,我感到,我們真是老了,默默相對,一分鐘,又一分鐘,一小時,又一小時,無話可說,靜聽時間滴答滴答流逝。我與她,是這么一天天默默相對;我與他也是這么一天天默默相對。我只聽見時間滴答滴答,只聽見自己的心咚咚咚咚,我只感到時間象河流一般在悄然流逝,如同窗外的風(fēng),悄然劃過,不留一絲痕跡。我真擔(dān)心,自己便要這樣在默默相對中、在頹然枯坐里頹然老了。
有時候,聽著時間這么滴答滴答地流走,想想自己卻一事無成我會感到很驚駭,很恐怖,很頹喪;有時候,又異常麻木無所謂。
想想當(dāng)初,我們曾經(jīng)多么年輕,多么青春,多么朝氣蓬勃啊,簡直都像一只只的小麻雀、小燕子,整天吱吱喳喳,說個不停,歡聲笑語,就是我們的整個聲音世界,一忽兒奔過來,一忽兒跑過去,多么好動,多么活潑,總是在不停地運(yùn)動,運(yùn)動就是我們那時的生命狀態(tài)。我們對什么都感興趣,覺得滿世界都充滿陽光、新鮮空氣和美好,滿世界都充滿說不清道不明然而肯定確實(shí)存在的美好東西,滿世界都充滿希望,滿世界都穿著七彩絢麗的衣裳。然而此時,我們幾乎每天都是一副漠然的表情,對什么都不太感興趣,對什么都提不起激情。
可是現(xiàn)在,我們暮氣沉沉,感到經(jīng)常渾身無力,懶得動,球場上,山坡上,大自然中,很少再見到我們的身影。我們經(jīng)常獨(dú)坐窗內(nèi),偶爾遙遙望一望窗外那近在咫尺而又似乎遙不可及的燦爛陽光,久違了的感覺經(jīng)常襲上心頭,然而看來還要繼續(xù)久違。窗外不遠(yuǎn),那青山上,那山坡上,那草地上,曾經(jīng)經(jīng)常有自己放牧牛羊的身影,有自己與小伙伴們嬉戲游玩的身影,然而現(xiàn)在那些美好的回憶恍惚似在夢中,那么遙遠(yuǎn)了。
那青山上,那山坡上,那草地上,最后一次留下自己的身影和自己歡快的聲音,是在什么時候呢?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呢?想不起來了。反正是很遙遠(yuǎn)的事情了,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恍如隔世了。
本來遠(yuǎn)處的青山、山坡、陽光、森林、草地、野花、蜜蜂、新鮮空氣離我們也不遙遠(yuǎn),四面的青山離著市中心都不過七八公里,我們卻抽不出時間走到那里去,許多時候,也懶得去,就喜歡這么慵懶無為地枯坐。我們更喜歡回憶童年少年生活在鄉(xiāng)野里或者去踏青去爬山的美好時光,卻不愿意花費(fèi)兩三個小時到郊區(qū)去,去爬透過窗子就可以看見滿山青翠滿山陽光滿山野花的青山。我們真的是令人感到恐怖地、令人心驚膽戰(zhàn)地慢慢老了。是什么時候開始衰老的呢?簡直就是不知道。衰老的腳步總是很悄悄很默默,但是又令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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