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于讀書的散文
讀書,修身養(yǎng)性,你對讀書由怎么樣的看法?
讀書的氣象
真正的讀書人,是通過文字,讀出社會本來,人生甘苦,歷史深遠,自然風骨。
一樣的文字,可以讀出不一樣的感悟,這是書的奇譎建樹,也是讀書人心性的瑰麗豐富。
讀書的極致,眼中無書,書不為書。從書頁走出,也從書頁切入。書里書外,皆由心湖。
因為有書,人的一生,上天入地,縱橫綿延,無數(shù)感受,無限春秋。
背囊有書,從容行路。再不濟,手已無寸物,閉上眼,書就歷歷在目,好句在歡舞!
心書不堵。精彩文字,奇妙藥物,防治百病,療傷刮骨。不說如玉顏,不論黃金屋,苦樂伴一生,來世緣長住。
讀書也有高雅低俗之分的,何況讀書人呢。讀書人也有真假之分的,何況自詡為讀書的人呢。
看清一個人,你就看他老讀什么書。這雖不夠完全,但也不無一點道理。至少對讀書人的品鑒,可以搭出一點脈息。
善讀書之人,讀書讀出萬千人生;善寫書之人,人生寫出氣象萬千。
真正讀書人的風雅,于舉手投足,一笑一顰間,毫無張揚地展現(xiàn),它讓俗戾之氣,瞠目結(jié)舌,形穢自慚。
不會讀書,幾近不會行路,不識逍遙的通途;只會讀書,等于只會坐車,不知快樂的全部。
小時候就知道,讀書能把腦袋讀好,也能把腦袋讀壞。長大后發(fā)現(xiàn),最好的腦袋和最糟的腦袋,都在讀書人中間。
真正的讀書人,自身就是一本書,深厚內(nèi)斂,回味雋永。一目十行,是浮淺的讀,讀出的只是書香;反復品悟,是潛心的讀,品出靈魂的醇芳。
讀書者的修行,在書中可以脫俗,在書外立地成佛。
有的人讀書,是身心反復咀嚼,文字的精髓,融入了血液;有的人讀書,是腸胃囫圇接管,紙張的碎漿,只等著排泄。
把書頁翻得嘩嘩直響的,一定不是在真正地讀書。也許他只是為了別人的注目。
走想走的路,讀想讀的書。一路有書,就是幸福。
讀書之美
讀書之美,美在何處?
讀書之美,美在于讀書使人成之為人。
人之為人,在于人之有“儀”,古人云:“無羞惡之心,非人也”;“凡人之所以貴于禽獸者以有禮也”;“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儀,“儀”從何而來,讀書習得而來,無怪乎,古人感慨:“飛禽走獸,饑知食,渴知飲,又能營巢穴為休息之所,其奇異者,能為人言,惟不知書,故終不如人,人不讀書,則與禽獸何異?”讀書之美,美在于讀書能使人不斷提升自身的素養(yǎng),開辟人性發(fā)展的道路,使人脫離低級動物界,使人有尊嚴、有品位地活著,成為一個純粹的人,一句話,讀書使人成之為人。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惟其義盡,所以仁至。讀圣賢書,所學何事?而今而后,庶幾無愧。”這是文天祥慷慨就義之后,人們在他的腰帶上發(fā)現(xiàn)的句子,他渾身的浩然正氣,把大大的“人”字立于天地間,正是他畢生讀書,修養(yǎng)積累所至。
讀書之美,美在于讀書使人成之為美人。
美人是對人的最高贊譽,美是漂亮的最高層次,美是由內(nèi)而外,是人的外表美和內(nèi)在美的和諧統(tǒng)一。
讀書之美,不僅使我們成之為人,而且還能使我們成之為美人。
黃山谷說:“人不讀書,則塵俗生其間,照鏡則面目可憎,對人則語言無味。
”細味其言,其中因果關系何在?何以不讀書便面目可憎,語言無味?我想那些著書立說者必定是才俊之人,讀其書,不知不覺受其熏染,久而久之,則書卷氣漸濃,氣質(zhì)自然有了,反之,人不讀書,則陷身于塵世俗網(wǎng),被名韁利索所困,苦惱煩心,自然面目可憎,焉能語言無味?古人深諳此理,有云:“書味深者,面自粹潤”、“胸藏文墨虛若谷,腹有詩書氣自華”……是的,讀書讓人外顯“粹潤”,光彩照人,內(nèi)含氣質(zhì),虛懷若谷,讀書之人猶如把人體置于“美液”中浸泡,久而久之,自然而然,由內(nèi)而外,徹徹底底的浸泡成為美人。
“形恃神以立,神須形以存”,這種美,由內(nèi)而外,美的和諧統(tǒng)一。
當下,美容機構(gòu)遍地開花,與其說是手術美容,不如說是人工整容,無論“整人”的技藝多高,都無法“整”出人之氣質(zhì)與涵養(yǎng),若手術失誤,則是毀容,“斗雞眼”、“蒜瓣鼻”、“兔唇嘴”,讓人叫苦不迭,“人財兩失”。
相比之下,讀書,是最經(jīng)濟、最安全、最有效、最理想的“美容”。
讀書之美,美在于讀書之境界。
清人張潮在《幽夢影》中說:“少年讀書,如隙中窺月;中年讀書,如庭中望月;老年讀書,如臺上玩月,皆以閱歷之淺深,為所得之淺深耳。”這段話的意思是,在人生的不同階段,讀書的境界是不一樣的。
讀書之境界,說到底,是讀書人對人生真帝的追尋與感悟,對現(xiàn)實生活的超越與灑脫,對世俗的坦然與淡定,讀書之人若讀書達到一定的境界,便擁有“心如明鏡,洞照萬物”的慧眼,擁有“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云卷云舒”的心境,擁有“入井觀天,不過圓蓋;登峰眺目,極于煙際”的胸襟。
我所見不讀書之人,大多把感官刺激以為愉悅,把“行尸走肉”的麻木以為“境界”,與讀書之人相比,判若云泥。
天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讀書之美,是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所以,以上所談讀書之美,只不過是“隙中窺月”罷了。
各位讀書之人,我們都是美人,在美的羊年里,讀書要有“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的追求,要有“衣帶漸寬終不悔”的心甘情愿,要耐得住“昨夜西風凋碧樹”的冷清和“獨上高樓”的寂寞,要始終堅信:“書妝打扮”的人生,是最美的一生。
讀書的情趣
生活的擔子壓得我過早地懂得讀書的意義,很小我就立志把學上到底,做一個文化人。
或許我根本就不配有這種想法,上溯三代,我家沒有一個讀書人,家里也沒有一本書留下來。
或許我還不懂得人生,沒文化卻過早地戀上了書。
隨著時間的推移,上學夢像肥皂泡一樣破滅了,十五歲那年剛讀完初二,教育革命宣判了我們這屆學生再沒有升學機會。
我不甘心一輩子種地當農(nóng)民,毅然決然輟學外出找了工作。
抱上了鐵飯碗,想勤勤懇懇干一輩子,沒想到兩年后我又下放回來。
不想當農(nóng)民,我只有扛起鋤頭,不想種地,也只能和父輩們一起無休止地折騰起腳下的那片泥土。
回到家我像掉進了五味瓶子里,苦、辣、酸、咸說不清是啥滋味。
百無聊賴中我又翻騰起舊時的那些書,懷念上學的日子,也想起了姐姐。
這些書是從我上初一時開始買的。
1958年,我們這屆學生,被大躍進普及教育的狂風,一起卷進了鄉(xiāng)辦中學。
上學不納學費,吃飯在生產(chǎn)隊公共食堂,住宿民房全免費,一步邁進了共產(chǎn)主義天堂。
學生經(jīng)常參加勞動勤工儉學,給生產(chǎn)隊翻地、摘棉花、割草、拾酸棗。
有時也給學生分點錢。
我都一分一毛地攢著,手里只要攢夠一塊錢,我就會讓它變成一本書。
姐姐長我四歲,她上學晚,和我是同班,她因為年齡大了,沒有選擇升學。
高小畢業(yè)后被鄉(xiāng)供銷社招工,當了售貨員,和我上學同在一個鎮(zhèn)上。
供銷社門市是我常去光顧的地方,那里有出售的圖書。
既能見到姐姐又能看書,一舉二得。
姐姐知道我愛看書,只要是我愛的書,就讓我拿走她付賬。
就這樣一年多的時間我就買了幾十冊圖書,花了近百元錢。
我成了購書狂:有小說、詩詞、還有文學研究方面的。
我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承受的,她那時每月只有20元的工資。
買到手的書,有的讀起來如癡如迷;有的讀起來生吞活剝;有的書讀起來連猜帶想順著下,一點味道都沒有品出來。
還有的買回來連翻都沒有翻,放在家里當寶貝。
老師批評我“好高騖遠”,我全不以為然。
現(xiàn)在,這些未讀出味道的書輪到我細啃慢嚼了。
下地勞動我背個筐子,里面總有一本書,地頭休息的時候看幾眼。
收工回到家,夜里有許多讀書時間,特別是冬天。
有一次,我正在地頭坐著看書,一位老漢走過去,從鼻子里哼出一句話至今記得:“哼…嗯,看那有啥用!能當飯吃,還是能頂衣穿。”他的話讓我很感悲哀,在那文化匱乏的年代,看書居然也被別人視為不倫不類,受歧視,被取笑。
但他哪里知道書中的情趣?書讓我足不出戶,遍游青川碧水。
書讓我于無聲處,通曉古今中外,翻江倒海。
山里的孩子,一天到晚離不開山。
上山放牛、割草、摘酸棗、忙秋收,一年四季,每天一早起來就圍著山轉(zhuǎn)悠。
生活的擔子像山一樣壓得喘不過氣,記憶里幾乎沒有童年。
長大了,魂兒讓書勾去。
因為書里的世界更寬闊,書里的生活更精彩,讀書冬天溫暖,夏天涼爽。
讀書成為一種精神寄托。
我愛《三國演義》的智慧;喜歡《水滸傳》的豪爽;欣賞《西游記》的熱鬧;更傾心于《紅樓夢》的詩文并茂。
許許多多的文學書籍,像春天百花園中盛開的奇葩,永不凋零;書是智慧的源泉,永不枯竭。
四大名著,要說最喜歡的當數(shù)《紅樓夢》。
那里面的人物性格,故事情節(jié),喜怒哀樂,形象逼真,扣人心弦。
《紅樓夢》一書共有220多個人物,每個人都有其獨特之處。
讀起來讓人如癡如醉,難以釋懷。
更有名段黛玉葬花,人美、景美、文更美……
《紅樓夢》里的詩、詞更有特色。
書里詩詞竟有多少,我沒有統(tǒng)計過,在小說里這是一本我讀過詩詞最多的書。
而且,不同的人物作出來的詩,與自己個性形象恰如其分。
貴族家庭出身的人群,作詩是一種素養(yǎng)。
文明人作出的詩,高貴典雅;頑劣者寫出的詩,低級下流。
甚至連教人寫詩,也通過小說里的人物傳授給讀者,比教科書講得還生動。
請看,第四十八回有這樣一段:
……香菱因笑道:“我這一進來了,也得空兒,好歹教給我做詩,就是我的造化了。”黛玉笑道:“既要學做詩,你就拜我為師。
我雖不通,大略也還教的起你。”香菱笑道:“果然這樣,我就拜你為師,你可不許膩煩的。”黛玉道:“什么難事,也值得去學?不過是起、承、轉(zhuǎn)、合,轉(zhuǎn)是兩副對子,平聲的對仄聲,虛的對實的,實的對虛的。
若是果有了奇句,連平仄虛實不對都使得的。”香菱笑道:“怪道我常弄本舊詩,偷空兒看一兩首,又有對的極工的,又有不對的。
又聽見說,‘一三五不論,二四六分明。’看古人的詩上,亦有順的,亦有二四六上錯了的。
所以天天疑惑。
如今聽你一說,原來這些規(guī)矩,竟是沒事的,只要詞句新奇為上。”黛玉道:“正是這個道理。
詞句究竟還是末事,第一是立意要緊。
若意趣真了,連詞句不用修飾自是好的,這叫做‘不以詞害意’。”……
我不懂詩,更不會寫詩。
但從中悟出一個道理,寫詩首先是立意,有了新穎的立意,其次是格律,“不以詞害意”才是詩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