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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訪父親當年戀人隨筆
父親在20世紀60年代初上大學的時候,已經(jīng)早早成婚。我的哥哥已經(jīng)一歲了,而父親只有20歲。
他在學校戀上一個女同學,之后,開始與母親鬧離婚,哥哥恰恰在這期間因饑荒去世。因為饑荒,父親的學校也宣布停課。父親又回到鄉(xiāng)間,離婚的勇氣也消失了。
我并不想責怪父親。從今天和歷史的視角來看,他的做法無可厚非。
多年以后,我從部隊回家探親,私自去拜訪父親的那位女同學。我走進她辦公室的時候,她抬頭瞥了我一眼。只這不經(jīng)意的一眼,她便“啊呀”一聲。
我平靜地觀察她的情感變化,從她臉上的紅暈中和驚喜的眼神里,我知道她已經(jīng)在我的神韻里,看到父親的影子。她對他竟是這么熟稔,歲月的塵埃沒有覆蓋她悠長的記憶,變幻莫測的風雨沒有沖淡她深深的思念。
她給我沏了茶,避開我打量她的目光,問道:“你父親,他好嗎?”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她又問:“他讓你來的?”
“不,我自己,我想見你就來了!
她羞紅了臉,說:“你長得真像你父親,但比你父親……你父親膽小,掉下樹葉怕打破頭!边@或許是她對父親當年行為的責備吧。
我并沒有多問什么。其實也無需多問,我只是想看她一眼。告別的時候,她嘆息一聲說道:“聽說你父親常醉酒,勸他少喝點兒吧!
我用力點點頭。我笑著看她,她也笑著看我,彼此要說的話皆在其中了。我想父親飲酒的時候,一定會想起她的吧?我為父親深深地遺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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