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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碾散文隨筆
石碾散文隨筆1
此時西窗彎月清冷,如常的年青,如常的寂寥,不為人情世故動容。昆明今日落雪,你若聽聞是否還感失落,哀嘆造化弄人,怕是早早就遺落在某個旮旯里,布著厚厚的灰塵湮沒了!
我的記憶里還殘留了些什么,穿過老屋,繞過水田,堰溏堤壩上那個石碾總盤亙在記憶里。它承載著一個孤獨的孩子的孤獨童年,那時它還很高大,很壯實,身上刻著“長江后浪推前浪”的'楷體大字,激勵著單衣薄食的勞苦村眾。我時常要沖刺才能勉強爬上它的身體,躺在它身上望著從山邊流下來的云發(fā)呆,聽著村里人吆五喝六,罵娘咒爹,再或者站在上面發(fā)瘋似的唱著廣播里學(xué)來的歌,被人罵瘋女子后沖他翻個白眼大笑繼續(xù)我的瘋癲,再或者掛羊頭賣狗肉似的邊任牛在山坳里撒歡吃人莊稼邊在石碾子上寫作業(yè)畫小人。
過了些年,再見石碾,它變小了,只有及腰的高度,它變老了,村里人越來越少,已經(jīng)沒有人在它身上玩了,那楷體大字也斑駁了。那個孤獨的孩子在喧囂聒噪的城市里依然孤獨著。沒有云彩可以供她賞玩幻想,沒有石碾承接她的不快。
山里的孩子有簡單的快樂,簡單的苦悶,簡單的生活,一片葉子是個玩具,一輪明月是個故事。
石碾仍然還是那個石碾,清月仍舊是那輪清月,故事卻換了背景幕布。
石碾散文隨筆2
這一次娘見到老三回來,沒有了先前的興奮和激動,身體也明顯消瘦了許多。娘在與病魔頑強抵抗,做最后的抗?fàn)帯K乃季S邏輯也有點混亂了,時不時冒出一句不相干的人或事。從她的敘述里,我又一次記住了姥爺叫劉立民,以及她的兄弟姐妹的'名字。唯獨姥姥的名字,她努力的回憶,卻怎么也記不起了。只告訴我,姥姥姓姚(劉姚氏)。
無意中我看見娘之前去龍興寺祈福夙愿時,寺廟給娘頒發(fā)的佛教徒證書,她的法名:隆珠。關(guān)于信佛,我是相當(dāng)支持她的。一則,娘這一輩子太多的紛擾雜事,需要她能放心,老來得一個清靜。二則,娘大病一場,我們能做的竭盡所能通過藥物治療她的身體,趕走病痛。與此同時,精神療法也相當(dāng)重要。我們常常提醒娘,你是佛教徒,要放下雜念,配合治療,相信自己,所有的行善積德,都會保佑她健康長壽。娘有時會信了,但我知道病魔無時無刻不在侵襲著她瘦弱的身體。
吃飯時,娘用她微微顫抖的手努力地端起碗,慢慢地喝著粥;秀遍g,我把她看成我的孩子,好像剛學(xué)自己吃飯樣子,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把碗摔碎了。我只好安慰她,不急,慢慢吃。從娘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滿足。
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獨立行走,起身都要靠人來攙扶,這也辛苦了一直照顧她的姐姐,儼然成娘的拐杖,娘去哪里,她就陪著娘出現(xiàn)在哪里。由于娘的思維混亂了,有時前言不搭后語,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姐姐說她多了,娘像個孩子一樣記仇了。趁姐姐不在身邊就一直向我控訴著姐姐,對管教太嚴(yán)。我知道姐姐對她好,換成我也會這樣對她,因為娘只有一個。
自從娘生病治療以來,耳朵慢慢背了,無法聽到對方講話,不能正常交流。不再如往常一樣周末打電話給我,聽一聽魯豫喊她一聲奶奶。回想娘健康時,每次和我通電話,聽到魯豫喊呼喊爺爺奶奶,我都能感受到爹和娘的樣子,那皺紋里刻出歡心的笑,眼睛里堆滿了慈祥。雖然娘已經(jīng)不能打出電話,但她一直把手機放在離她最近的地方,我知道手機對于她,或許是一種牽掛,那里傳的聲音都是她想要聽的回音,她的依戀。
娘,就如這石碾,在轉(zhuǎn)動的年輪里,養(yǎng)大了兒女,也磨碎了自己。她的身體,一如她的性格剛硬不屈。
石碾散文隨筆3
三面土坯墻,兩扇破舊不堪的大門,圍著一孔土窯洞。墻是什么時候壘的,已無法考證。只見墻上泥巴抹糊的表皮已經(jīng)脫落,縫隙隨處可見。大門上也裂開一道道口子,唯有上方相對稱褪了色的門心對聯(lián),向世人證明著這是一個家。
在離家不足50米的地方,有一棵高大的皂莢樹。皂莢樹偉岸聳立,枝繁葉茂。樹下,有一盤老石碾,聽父親講石碾在此已有近百個年頭。石碾由碾盤、碾子、碾框等部分組成。碾子看上去已磨損了許多,碾框也已銹跡斑斑,碾盤里高外低。碾子轉(zhuǎn)動起來,發(fā)出吱吱扭扭的響聲,仿佛一曲優(yōu)美的.音樂在蕩漾。
公雞剛剛啼過五遍,母親就在院子里大聲喊我們起床。我們兄妹幾個不耐煩地穿好衣服,揉著惺忪的眼睛跟著母親。母親喃喃說道:“咱這十多家就這一盤碾子,咱要趁早把要碾的東西碾好,等吃了飯,其他幾家也要來碾了!蹦赣H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提著個袋子,我們知道袋子里裝的是柿子和秕谷糠的合成物,被人們稱作甜糠。母親將甜糠倒在碾盤上,趁著昏暗的燈光 ,我和二姐就推起碾子來。一圈圈地推著,母親用笤帚輕輕往上邊掃著,嘴里不停地嘟囔:“碾成的甜面可甜了,你們可別偷著吃,這可是咱全家的口糧!
中午時分,太陽熱辣辣地掛在天上,可碾子在皂莢樹下的涼蔭里,左鄰右舍也絡(luò)繹不絕地來碾食物。有碾甜糠的,也有碾紅薯片的,偶爾也有人弄來一些谷子。谷子倒上去,隨著一陣陣的吱扭聲,谷糠便被碾了下來,拿簸箕扇去糠皮,就剩下金黃色的小米了。
傍晚時分,也有來推碾子的。他們將碾棍插入碾框中,有人推有人看,說說笑笑,構(gòu)成了舊時農(nóng)村特有的生活圖畫。還有的拉來面柜子,將碾過的谷物一遍遍在柜子中篩下面粉來。有的孩子一次次跑過來,抓一把甜糠放在口中,扮著鬼臉在四周打鬧著,嬉戲著。
后來有了牛馬,就不用人推碾子了。把牛馬套上,可牛馬這畜牲轉(zhuǎn)起圈來,也會犯暈。為了防止這個,人們就用破布(按眼)將其眼睛蒙起來,這樣一來,牲口就不會暈了。還有的牲口有靈性,知道碾上的東西能吃,便趁人不注意,偷偷撩上一嘴。于是人們又想出一個法子來,找來一根棍子(撐棍),一端拴在牲口嘴上,另一端固定在碾框上。牲口想吃也吃不成了,只好老老實實地拉碾子。牲口蹄子印在石碾的周圍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再后來,便有了碾道尋驢蹄的說法。
如今,農(nóng)民也住上了幾十層的高樓,生活方式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石碾也早已無影無蹤。那種炊煙裊裊、吱吱呀呀、雞飛狗跳的生活方式,將永遠留在我的記憶里……
石碾散文隨筆4
山溝的早晨是熱鬧著到來的。晨曦剛從萬安山的缺口處露出一點兒,大紅公雞就站在老棗樹上使勁地拍拍翅膀,再憋足了勁,慢慢彎下脖子,又勾起來,昂到天上,喉嚨里沖出一聲長啼——天亮了。狗也不再蜷臥在門角,渾身的毛都膨松起來,然后半蹲著,打量著從門前過的人。然后,村里傳來掃帚的唰唰聲、扁擔(dān)擔(dān)水的吱吱聲、織布機的咯噔聲……
還有一種聲音,輕輕地,持續(xù)不斷地響著……那是我家隔壁門前一盤石碾,它不分春夏秋冬,一直工作著。
有人背了一袋子干紅薯片來,一邊碾,一邊要用羅篩。接下來的日子,紅薯面窩頭,紅薯面條,紅薯面饸烙,紅薯面花卷……各種各樣的主食就會變出來。山北的坡地,不好好長麥子,但每窩紅薯都是一嘟嚕一嘟嚕的。
偶爾,有人公式著一籃子洗好的青辣椒來。刷了碾盤,青辣椒被碾成醬,多撒點鹽,放到罐子里,能當(dāng)半年的下飯菜。
有人來碾辣椒了,我會飛快地跑回家告訴奶奶。等人家走后,奶奶會端出一盆切成小塊兒的紅薯,倒在碾上,推幾圈,就變成了淡綠色的紅薯渣,飯時可以吃烙辣餅了;蛘呤前涯胨⒁槐椋斋@多半盆青綠色的水,可以喝咸辣湯了。
碾盤也是孩子們主要的活動場地。孩子們在碾盤上或玩羊拐,成玩石子,或者拿一把椿樹梗挑著玩。精力用不完時,他們甚至推著空碾轉(zhuǎn)圈,碾磙與碾盤相撞,咚咚咚地響,滾雷一般。皂角樹撐出一地蔭涼,清風(fēng)徐來,悄悄帶走許多時光。
這盤碾大家公用,主人是誰呢?有人說是陳姓老祖宗留下來的,有人說是麥奶家的。麥奶小腳,不多的白頭發(fā)挽著一個髻,孤身一人住著一間土墻瓦屋。據(jù)說她是有兒子的`,可惜長到十七八得病死了,麥爺覺得沒活頭上了吊。鄰居全娃每天會送來一擔(dān)水。有時,奶奶包了扁食,也派我端過去一碗。麥奶笑著拉拉我的手,從一個瓦罐里抓出一把棗來,放到我的口袋里。
來推石碾的,常去麥奶家借簸箕一類的用具,送還時,總會送半碗米或一碗紅薯面什么的。有時帶著用具,想起麥奶,也送點,麥奶很難為情,推著不收。后來,人們就不拿用具了,都去麥奶家借。麥奶每天起床,必定把碾道和皂角樹下打掃得干干凈凈的。
麥奶后來在一個夜里死去了。后來,女人們推著碾,還會不時地提到她,想起她的好處與可憐來。
包產(chǎn)到戶后,頭兩年,碾盤還會轉(zhuǎn)轉(zhuǎn),接下來就只有孩子去陪它了。再往后,有人買了麥奶的這處院子,在皂角樹邊壘了土墻,把碾圈到了家里,石碾就被人遺忘了。再后來,這家人也搬走了,土房子、土墻壁在風(fēng)雨中都化為了泥土,石碾被埋在了泥土之下。
前兩天回老家,站在門口,看碾盤所在的地方只是一個隆起的土堆,土堆上荒草一片,半個碾磙露在草間,似乎那一段時光不曾存在過。只有那棵黑粗的皂角樹,依舊綠意蔥蘢,風(fēng)來,一地綠蔭中光斑輕輕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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