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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落盡涼薄意
那人那事,在水一方,霜雪落盡涼薄意。
霜雪落盡涼薄意【1】
冬帶來飛雪的舞臺,一片片晶瑩剔透的雪花,潔白在故事的腳步聲里,讀不懂,看不透;一株紅梅霓裳,舞盡了畢生的期許,記憶又一次穿過千年,把風(fēng)干的柔情淋漓,青詞中的那一句,還回旋在耳畔,念念不忘,不愿散去;于是鋪陳下雪月風(fēng)華,
只為了交付一個,透徹心扉的理由;只為打撈一肩月光思念,靜躺其中央,回味昔年舊景......
那段青澀的年華,在歲月車輪碾過,變得越發(fā)厚重純香;也許那年那月,曾經(jīng)還是年輕,可以付的起等待,總是守望著黎明,期盼早些長大,踩著青春年少的頁腳,歌唱黎明升起……耳邊又響起風(fēng)吹過的那只風(fēng)鈴,一個人又一次坐在記憶的風(fēng)骨中,合攏指間的對白,鋪著老舊的回憶,慢慢折疊起;擁著冬雪靜靜地,散落一季祈禱,追尋那段風(fēng)飛的記憶。
咿咿呀呀來到,看到這一方明媚,歷經(jīng)磨礪,顛簸再三,不知不覺走近了歲月的中峰;俯視過往,錦繡山河,曾經(jīng)一片蔥綠柔潤眼中,春蕾過了,花兒媚,而后又朵朵散去,煙霞晚照;總是回眸而去千次,拾取丟失的念墜,純凈如玉,掛在睡夢門楣,
依舊背起書包,走在上學(xué)的路上,坐在熟悉的課堂……久遠(yuǎn)的夢境,在記憶的網(wǎng)中穿梭,風(fēng)飛去痕跡,遠(yuǎn)去的,已闌珊,奈何向晚,空回憶!
記憶偶爾浮出,嶄露頭角,格外顯眼;那是遺漏的光陰,不甘心遺忘,偷偷來到身邊,詩意花間,妖嬈嫵媚著眉底,拾取,靜靜擺放,微瀾心事,莞爾間,合著歲月,斑斑每處,指間卻絲絲微涼;只因很多變了模樣,舊物換新顏,當(dāng)“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花瓣雨飄飄落落,卻甚是喜歡,風(fēng)飛的記憶,仍猶存心海!
跟隨季節(jié)的畫師,一幅幅可以如約而至,抵達(dá)深情演繹的故事;顛倒了光陰,回眸昔年,那是用羞澀裝點的城池,你靜靜坐落其中央,記憶涂鴉了你的模樣,還是舊年景象,昔年模樣,月色調(diào)味濃濃的心思;那么這片湘云,可否遙望那山,平息心跳速度,再次把往事漪瀲暈起。
眉心暈染一抹,落梅雪舞的癡情,叩響你的名字,是同桌的你?還是鄰家的青梅竹馬?或是天青色等煙雨,花執(zhí)傘下的一汪深情;畫樓遠(yuǎn)歌,眺望雁子回時,一聲聲問候,一樹樹花開,一株株梅花染雪,不言不語,一切都會懂得,繾綣墨筆,走進(jìn)曾經(jīng)萬水千山,走進(jìn)記憶里流云的痕跡。
踩著記憶中的青苔,潮濕一地碎念,風(fēng)飛去了,記憶走遠(yuǎn);掌心的流年,似水劃過,一季季的印痕,曾經(jīng)的純真,輕歌了這季初冬迎雪,雪舞初遇,唇語中為你莞爾,皚皚白雪下梅落,最是這抹紅,洋洋灑灑,情濃了整個冬天;讓沉睡的紅塵紫陌,再次蝶舞天涯,羽翼雙飛,演繹一城蕩氣回腸的經(jīng)典。
雪舞冬季,記憶風(fēng)飛起;針織舊事里的籬笆墻,擱淺一墻老記憶,住進(jìn)眉間的眼眸,即便風(fēng)雪清瘦,也在梅紅染雪里,泛起思念的潮海,在這冬季,素白天色中,倚窗伏案,潑墨年華,赴一場廊橋之約,花間蝶舞在心底,那會是怎樣的景象,如錦韶華,故地重游,一切醉臥在脈脈的眼底里。
欲說還休,墨干情思涼,雪霜之傷,走進(jìn)了冬,看盡了浮塵煙云,再回首,一肩月光涼薄,灑落凄凄清寂一季,當(dāng)又一場雪舞冬季,可否緊握風(fēng)飛的記憶?
煙雨人家【2】
得之坦然,失之淡然,爭取必然,順其自然。
——題記
當(dāng)?shù)幕疑鐫娔懵谔爝呬秩鹃_時,湖面的藏青色中一抹光亮在蔓延,那颯颯的風(fēng)伴著細(xì)雨,空蒙一片,仿佛是一幅水墨畫卷徐徐展開,如煙,如夢,里面有那些早起涉水的樵夫,那些泛舟江渚的漁者。
一蓑煙雨任平生
清晨,沒有點點白帆,沒有粼粼波光,唯有狹小的竹筏與星星點點的漁燈,三四只魚鷹在竹筏上,映著漁燈,留下它們的剪影。
而戴著斗笠的漁人們則努力著在風(fēng)雨中保持著平衡。
他們劃著槳,慢而平穩(wěn),竹筏邊是漁網(wǎng),漁人有條不紊地拉著那網(wǎng)上的梭子像一根淡藍(lán)色的冰凌,修長而透明,當(dāng)鮮活的魚'在水中翻滾,打起一團(tuán)團(tuán)水花時,魚鷹振翅而起,盤旋出一條漂亮的弧線。
竹筏在風(fēng)雨中穿行,魚鷹在風(fēng)雨中穿梭,是那么和諧自然,盡管雨點打在湖面上,打在竹筏上,打在漁人的身上,他們也處變不驚。
一蓑煙雨任平生,是他們的真實寫照。
不識字煙波釣叟
當(dāng)二胡響起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咿咿呀呀拉著二胡的是一個老漁者,琴聲嗚咽纏綿,<二泉映月>的波光濾過了黑色的夜。
琴弓一挑,山河為之翻轉(zhuǎn)。
寥寥幾顆音符,在琴弓上穿越了千百個世紀(jì)。
老人的眸子如同這湖水,清澈卻不見底。
那一份傲然,那一份瀟灑從婉轉(zhuǎn)悠揚的琴聲中沁人心扉。
琴聲醉了山,醉了水,醉了過客。
那一份"傲殺人間萬戶侯,不識字煙波釣叟"的傲氣,那一份"我舞影凌亂,我歌月徘徊"的瀟灑,幾時又能再見呢?
人間有味是清歡
漁人的生活是樸素的,自然不會有金樽煮酒,玉盤珍饈,但這更讓我回味。
柔和的燈光下是一張紅木八仙桌,野菜的清香和著淡淡的魚腥味勾起了人們的味蕾,享受著純?nèi)话察o的一刻。
沒有山珍海味,卻是一場心靈的晚宴,靜謐的四周,仿佛都能聽到月光灑上屋檐的聲音。
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有千百種快樂。
可清歡來自對簡樸生活的熱愛,當(dāng)我們擁有更多的物質(zhì)時,清歡就漸行漸遠(yuǎn)了。
希望有一天,當(dāng)陽光穿透云層時,我們能呼吸著那空氣中名叫“清歡”的元素。
樹下的春節(jié)【3】
這路可真敞闊。
回老家時已是遲暮,淡黃色的冬陽粉飾著這條空曠的街道和難得清爽的月牙河畔。
今年的春節(jié)異常寒冷,空氣似乎都在不斷地緊縮。
月牙河面泛起了一層薄冰,像是何人碎在河里的玻璃碎片。
早在年將近時外地游子們便一批接著一批地搭乘藍(lán)灰色而方頭長尾的大卡車回老家了。
每一車上都載滿了藍(lán)紅相間的尼龍袋,袋間又坐滿了蓬頭垢面的男人女人和皮膚黝黑的小孩,起初很是熙攘,隨后便是無盡的靜默。
卡車引擎發(fā)動吞吐一片黑云,就沿河駛?cè)ァ?/p>
女人們凌亂的黑發(fā)飄遠(yuǎn),尼龍袋角被扯得嘩嘩作響。
朝夕季節(jié)又一輪回,滿載著一車的思念和一年的情懷,信手拈來道旁殘柳枝葉,他們回到原點去過節(jié)。
我們也回到老房子里去。
春節(jié)的老房竟如此冷清。
我總是感嘆:春節(jié)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家家戶戶都蓋起了連體房,笨拙的高樓,尖銳的棱角,屋后是不銹鋼欄桿,屋前是直至馬路的小房,一年到頭緊閉著卷龍門。
不解,為何這般驅(qū)逐陽光?鮮亮的紅瓦也好,沉默的灰墻也罷,盡透著一股逼人的寒氣。
照媽媽的話來說,都是給錢騙死的。
我站在柔軟的干草堆上,仰望,自家門口那方僅有的四角的天空,灰白、蒼茫、暗淡無光
小時候我就常念叨:春節(jié)怎么這樣的無聊,大年初一只有冷風(fēng)卷落葉,偶爾閃現(xiàn)的只影也匆忙。
可那時的冬天,安詳靜謐也溫馨。
家門前是一片偌大的場地,接連著左鄰右舍并且綿延遠(yuǎn)方。
場地前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綠野和交錯的木架,即使是冬天,菜畦依然充滿綠光。
每家場地前都有一棵樹。
左家的是一棵婀娜的李子樹,右家是一棵高至二樓枝干粗壯的桃樹。
待到春風(fēng)又綠江南岸,李樹白花爛漫,桃樹彩霞初綻。
然而春節(jié)期間,盡是光禿禿的枝干裝點藍(lán)白色的天。
我家的是棵枇杷樹,四季常青,夏來結(jié)出黃澄澄的“琵琶”,那時自是“滿城簫管盡開花”。
晨起吃一碗小圓子羹,便在田地里游蕩。
春節(jié)期間的太陽總是暖融融的,我和冬天的陽光可是老朋友了,任憑它穿拂發(fā)間。
鄰居家的奶奶也趁著冬日融融,提了掃帚徐徐掃著風(fēng)中塵。
我便騎滑板車在其間穿行,揚起一路塵花。
從前這樣,如今也這樣,春節(jié)里不見多少喜氣的東西。
沒有大紅燈籠高高掛,沒有春聯(lián),沒有財神,沒有倒“福”字。
曾經(jīng)多半是敞開了所有的大門,搬出一臺幾十年了的老音響放音樂。
亦或是搬出我的古箏,提出振宇的提琴——練琴。
伊伊哇哇地響成一片,尤其是未到火候的小提琴,像是公鴨叫。
過往的人們總是笑瞇瞇地駐足我們身旁,很陶醉地聽這些不成調(diào)的樂章。
今年正輪到我們家吃會餐,大清早就來到老家了。
那一方僅有的天空下,星辰還迷蒙之時,廚師就已經(jīng)開始忙活了。
泛著銀光的巨大蒸籠吞吐著裊裊升騰的白煙,似乎要將這寒冷的冬天融化。
迷蒙的云霧繚繞,仿佛撩動了天邊初陽——春節(jié),好像一個溫暖而澄澈的夢啊——春節(jié)——
我殷勤地拖地板,鋪油紙。
殷紅的油紙宛如一只只迎風(fēng)起舞的紅蝴蝶,飄逸著柔軟的翅,似乎一不留意就將振翅飛出。
這可是春節(jié)里少見的紅色啊。
客人們都往房前的小路上去,那兒的陽光金燦燦,將人的心都照得通紅通紅。
都是親人啊。
媽媽說,若不是一年一塊兒吃頓飯,恐怕誰是誰的孩子都不曉得了。
就在那條小路邊上,有一塊光禿禿的洗衣板,洗衣板旁邊是一口清冽的井,井水里搖曳著那株枇杷樹的身影,搖啊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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